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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戬独】他乡客

@戬吹教会 字数: 8000

现代pa预警



曾经有人说,十五的月亮十六才会圆。

啊,是谁说的来着?

他想不起来。



“二哥二哥,你看天上的月亮好亮啊!”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他的耳旁响起。

小女孩的小胖腿不安分的乱踢,把自己的重量全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杨戬咂了下嘴,真的好沉啊。



“婵儿没骗二哥,你看嘛月亮真的很亮的啊!”小女孩委屈的声音里参杂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杨戬低着头没去看她的表情,但是可以在脑海里勾勒出她瘪着嘴的样子。

呵,小妮子这是想逗自己开心呢。

其实他没有不开心,杨戬只是觉得看月亮实在是个无聊的事情。

那东西每天都在那里呆呆地等着别人去观瞻,又不会跑掉。他就不明白中秋节看这东西究竟有什么意义?



“二哥~”撒娇的调子拐了数个弯。

拗不过这撒娇的声音,他无精打采的地抬起头,那道月亮的光正打在他脸上,在眼睛里映出了一轮虚影。

青年干涩的喉结滑动了一下,皎洁的月色盘旋着像是要笼罩住整个屋子。



随着月亮发出的吵杂声越来越响,他的瞳孔也霍然放大了一圈。

果真啊,那是一轮他平生仅见的月亮。

那么亮,那么圆,一闪一闪的。





然而还不待他说些什么,坐在他肩膀上的小女孩开始咯咯地笑了起来,三妹小时候也总是这样笑的,他想。


她一边笑还一边吐了下舌头,然后俏皮地纠正他说,“二哥你说的不对,娘亲说过十五的月亮不是最圆的,会缺个弧度,明天的月亮才是最圆的呢。”



十五的月亮十六才会圆啊。

杨戬点了下头,他听说过这句话。

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呢?

他不说话也不去应,只是继续仰着头去看上方的那轮不是很圆的月亮。



那鹅黄色的光扩散向大地,也照映在他身上,让整个人都感觉暖暖的,仿佛泡在温暖的春水里。


现在别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呢,青年此时只想溶入那月色中去,和那温柔的光化成一团。

“二哥是个大笨蛋,我是小学生都知道月亮是不会发光的。”小女孩得理不饶人,还是絮絮叨叨的在他耳旁自顾自的说话。

杨戬被她连噎了两次,不生气,只是觉得好笑想去刮她的鼻子。

小女孩笑意盈盈,"二哥二哥,你陪我说说话,别不理我啊。"

上方的月亮忽明忽暗的闪烁了几下,变得没有刚才那么亮了。




杨戬还是没有和她说一句话。



于是那个小女孩也不再看月亮了,她抬起嫩白的小手,开始吹着手里拿着的纸风车。


五彩斑斓的小风车一旦被吹起来就会转成一个个旋着的圈,滚动着向中心转去,好像要把所有注视它的人吸进去一样。


不同颜色的光影轮番转换变化,青年从来不知道红黄蓝绿竟然可以转出这么多令人咋舌的色彩。


他看了一会儿那转动的五彩漩涡,逐渐放任着自己向那个圆心随波逐流。

少顷,肩上小女孩的重量好像倒是没之前那么沉了。


然后青年突然觉得眼睛有些花了,看不太清周围的景物了。



也许看久了风车没什么好处,杨戬这样想。


于是他又低下了头。





过了不知道多久,耳边骤然传来风声的呼啸,青年抬起头打量了下四周。

他好像凭空坐在了个秋千上面,那秋千是用花团和藤条编成的,最上面仿佛从天上垂落下来没有尽头。


他肩上的小女孩身影变得更凝实了,秋千被他们荡得高高的。



穿过山谷,越过河流,荡入满天流萤星辰,起而至天穹九霄,落而入荒川冰原。


"再高些,再高些!"小女孩兴奋的大喊大笑着,"二哥我们把天荡出个窟窿,去摘那月亮给我吧!"




那一瞬间,青年的脑子里有根弦仿佛断了,他僵硬地转回头去看肩上的小女孩。


他此时觉得,那真的是三妹。

"好,"他轻声回答说。

简单的回答不再像他的表情一样冷冰冰,温柔得能挤出水来。



小女孩的笑声嘎然而止,沉默了一会儿。

又古灵精怪的眨眨眼睛,说,"我改主意了,我不带你玩了。"


秋千还在荡,并且越发的高了。


"所以,走吧,你没意思极了。"她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委屈地说道。


杨戬看着小女孩哭丧着的脸,竟不知为何有些心疼,"我会回来看你的。"他说。

小女孩哇地一声眼泪簌簌地坠了下来,"大骗子!你用不着来看我。去看你三妹去吧!"

还不待青年有所回答,一股天旋地转的失重感已然遍布全身



秋千上只剩下小女孩一人了,她胡乱地擦了几下眼睛,撅着小嘴唱着一首自己才能明白的歌,"大山里~的~好孩子~掏出~小刀子~。。。下一个~来陪我的~会是~谁~"






杨戬把眼睛睁起了一条缝隙,白织灯强烈的光刺入了他的瞳孔,眼前立时一片花白,看不清周围。

腹部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锤了一下,蜷缩在胸腔里的液体翻江倒海,霎时便沿着食道上涌。


恍惚间突然感觉到下巴被捏着,紧接着嘴里一空,那里堆积很久的一团棉布被人抽了出去。


他一张嘴一口粘稠的红色液体混杂着胃酸便涌了出来,随着咳嗽把地面染红成了星星点点,然后嘴角的血痕蜿蜒地在衣服上拉出了一道血线。


一个呲着满口黄牙的黑瘦男子正站在杨戬身前,他转惊为喜,肆意地科科笑着收回了拳头。



亮黄色的白织灯把他的光头反射出一道白点。


那光头转过身对着另外一个收东西的男人,一张嘴讲出来的是越南话,“嘿,厨子,你看他这不是还喘着气活得好好的吗?”



那个被他称作厨子的男子皱了下眉头,然后继续不紧不慢地整理着怀里大大小小的针管和瓶瓶罐罐,用鼻音哼了一声道,“你注射的剂量还是有点多了,这款是新配的菜谱,很容易弄死人的。”


隔壁屋他的厨房里已经死了三个了,他不是很想让这个生命力顽强的也死掉。


厨子并不是一个做饭的厨子,他的厨房当然也不是一个做饭的厨房。

在越南的大山中绽放的从来不会是什么蔬果,而是各色仰头向着天际放肆大笑的花儿。


不需要什么矿产,层层叠叠的花瓣中心裹挟的就是当地人心中的黄金。


血红色的,


用命浇铸出来的黄金。


如果可能,厨子更乐意称呼自己为一个艺术家。


充满着美感的植物变成五彩斑斓的粉末在他的指尖跳动,经过一些工艺瓶瓶罐罐之后便会成为可以带来快乐的盛宴。


他的厨房里常年的堆积着各种素材和提纯工具,当然偶尔也会锁着些并非自愿前来的食客。


现在眼前的这个客人他很满意,无论这几天实验了怎么样有趣的新配方都努力的没有死掉。


能不死的实验品就是好的实验品,厨子对于这点还是很满意的。



想到这里厨子抬起了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他是一个艺术家。

不过就是有点可惜,这个人明天就要被泰国黑虎帮的人押走了呢。

昏暗的屋子里,只有闪烁的灯光仿佛还有些温度。


青年被笔直地吊了起来,破败的屋子里只有灯光照映着拉出一条孤零零的影子。



他嘴角的血还在蜿蜒着一路向下,零星散落的碎发无力的垂下来,尽可能地想要把自己恍惚无神的表情藏在阴影里。



他原本修长好看的双手此时被几圈粗糙的绳子结实地捆住,有几处指节已经被强硬地打折变成了不可能达到的角度。

手背上面带着血眼的鞋印还没有褪去,那是被针鞋踩出来的,坑坑洼洼里还残存的黑红色干涸的细屑。



被勒紧的手臂高高肿起鼓成了一团青紫色,手腕上绳子周围的皮肤已经被磨掉成了嫩粉色的露出里面的血肉来,最深处被绳子勒进肉里的伤痕已经翻开来交叠在一起。


凝固的伤口被一次次重新撕裂开变成了道道颜色不同的血伽,叠在一处在手腕上像是绽开了花儿。






更凄惨的是这个人的臂膀,被手上的绳结强迫地往上拉伸着着,而自身的重量让他的手臂被扯成一条直线,关节处脱了臼无力地顺从着地心的方向。

他不知道后背三角型的肌肉被拉扯成了什么样子,但只有那里如波浪般一波压倒一波汹涌的锐痛感能够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一条带着碎茬的铁链子扣在他的脖颈上,尖锐的凸起上血迹斑斑,做工的粗糙丝毫不影响它的用途。

圈在他脖子上的链子收缩的很紧,一旦抬起头便会让人喘不过气来,所以大部分时间他都被坠着低着头,在旁人看来像是死了一样。



延伸出来的链子笔直地垂落向下,盘绕了几个圈卷在地上,尽头处的链子被混凝土镶嵌进了墙壁。

此时离被光头男子注射了一些东西已经有了一会儿了。

药效的力量似乎又开始发挥了,一定是注射过量了。他连能够确认自己还活着的疼痛也感受不到了。


昏暗的屋子开始和一座院子的影像重叠在一起。


一轮不是很圆的月亮站在空中,两层别墅前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东侧葡萄架下面有一个精致的大秋千,而在皎洁的月色下他带着三妹在秋千上上下翻飞。


他们荡得很高,像是要冲进月亮那圈黄灿灿的光里。



大哥正在不远的地方鼓弄着一块大石头,一脸傻笑。



而父亲埋怨他们把秋千荡得太高,母亲见了只是笑笑。


然后,在石台上倒了杯她刚沏好的茶,堵上了父亲的嘴。





眼前的景象像是个漩涡,专门呈现出来他最想看到的一幕。

那是所有人都好好活着时,最后一个中秋。

你们原来在这里吗?

杨戬咬紧的牙关松开了,失去意识的支撑,他的喉咙里发出了几声断断续续的呻吟,含糊不清地问着这句话。

干涩的嗓子无法承受他的呢喃,本来沙哑的声音更是破败,竟然又涌出些血沫子来。

他的瞳孔也放弃了抵抗,开始扩散着放大,没有焦距地对着白织灯的方向。



月亮,真的很亮。






看着被吊着的青年又开始不自然的抽搐,光头像是早有准备的拿起一块破布,粗暴地掰开青年的嘴塞了进去,以防他咬烂了舌头。

“我觉得我们还是把他放下来的好,药好像过量了。”这样的反应让他联想到了昨天那个死于嗑药过量的邻居,"应该是极限了。"光头说。

厨子不理会他的建议,唾了光头一声,“呸,你想害死我不成?听说这是个硬茬子,万一跑了怎么办?"

光头男子挠了挠他的大光头,"那他要是死了怎么办?明天黑虎帮的人会来要人的。"

"应该,应该死不了吧?。。。反正老大交代了,只要不死怎么玩都成。”但是他的语气没有之前那么强硬了。




提起黑虎帮他们两个齐齐地打了个哆嗦,那曾经是在泰国第一的毒枭帮派,比他们的帮派实力高到不知道哪去了。

不过遗憾的是,以前那个大帮派现在不过是个三流帮派,光环不复。

而这些全拜眼前的他所赐。



若不是那帮派有漏网之鱼,他们险些就把魔鬼误认成人傻钱多的肥羊了。

四年前,这个青年假装是个资金雄厚的华国du品贩子,带着大笔资金和销路到了泰国,挑紧挨着黑虎帮的豪宅住了下来,期间几位首领与他各有往来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几个月后首领们关系竟有了裂痕,先是为了利益的小摩擦,然后是手下斗殴,最后终于不知是谁开了那为了争夺最高权力的第一枪。


那一日,风里全是腥甜的气息,红色把路铺满了,河上飘着破碎的残体,堵死了下游的河道。



暗无天地的营地里,一个第一大帮派四分五裂,自相残杀。




就在一位首领惨胜重新整顿帮派之时,一只神秘的特种队伍从天而降。


那只部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物资载具充足,来时无踪,去时无影,犹如利刃所到之处再无敌手。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从哪里来。

也没人知道他们为何而来。


那个很有钱的青年商人也不见踪迹了。





当地的泰国人只道是黑虎帮造孽得罪了天神,被凭空抹去了。






想到这里,厨子身上的汗毛全竖了起来。

他不经意的去瞥那个吊着的青年。


这人几周前号称是有路子的生意人,在越南活动,与帮派里的大人物搭上了桥来寨子里做客。


厨子还为他演示了新研究的du品。



还记得,这个像是大家族纨绔的青年当时笑的一脸满意,掏出一把美金当小费塞进了厨子的破口袋里。



若不是黑虎帮残党偷偷跑来借钱,撞破了这个人的身份。




那么他们帮派。。。

此刻已经在地狱里了。




光头撲愣一下脑袋,“哎,厨爷,这条子真有小六说的那么厉害?"问完他吧唧下嘴,有点不服气。毕竟他膀大腰圆的,比那青年大了一圈。


小六就是从尸体堆里侥幸爬出来的,前几天跑来借钱,碰巧看到青年后整个人都抖成了筛子。


“我们那天是埋伏好了偷袭的,谁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能耐?"厨子说

光头嘟囔着,"那就干脆点,一刀剁了多省事,黑虎的非要活的做什么?”

"黑虎帮现在混的那么惨,当然是用来泄愤的。一刀捅死和慢慢折磨玩疯他,你觉得哪个比较有趣?”


然后厨子又甩甩手,“可惜了,留给我多好啊。把他变成每天离了d品就活不下去,哭着求我的实验品多好啊。”

说完他就一脸遗憾地端着自己的设备往里屋去安置东西了。






"切,变态。"

光头翻了个白眼,一点也不欣赏厨子的恶趣味,转过身去。

再看那个青年,脸上没有了一丝血色,没了声响,之前还在抽搐的身体不动了。

光头连忙去探了鼻息,凉的。

死了。






八尺高的汉子霎时便慌了神,这是老大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弄死的人。他一边大声叫着厨子,一边手忙脚乱地把那人降回了地面上

青年的身体啪地摔在地上,僵硬地像是一块冷冻的肉。


"喂,喂!死了吗?"


光头的心也凉了半截,一手抓着青年的头发,粗暴地把他的头拽起来,好看清到底是不是真死了。


那一刻的天际沉默了一瞬,然后怒吼着炸开了一道惊雷,漆黑的天穹云层翻涌。


屋内的灯光也忽的闪烁了一下。


霹雳在天地间划开了一道惨白的口子。


屋内昏暗的色彩被斩成了两段,一边漆黑如墨,一边亮如白昼。




在那白昼里,一个嘴角挑起了一个残忍的笑意。


光头男的脑子翁地一下停止了运作,毛孔也忘了呼吸。



那青年零碎的发丝下,掩盖着的眼睛竟然半眯着的,琥珀色的眸子里带着嗜血的寒芒


他僵直的身体此刻格外的柔软,突然像是拱着身子的猫一样弹了起来,撞上了光头的胸膛。



就在撞上去的一瞬间,青年的两条腿立刻像是毒蛇般锁住了大汉的腰腹,被捆着的手借力砸下用手臂套住了大汉的脖子。扭动着脖颈甩出一道弧线,嘴里有什么东西寒光闪动




他们的脸此时离得很近,光头大汉甚至读懂了青年脸上的表情,那是个在看着死人的表情。


感受到脖子上一凉,他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和不解。


眼前的人如同一只恶魔张嘴吸着气,血水从牙缝中涌了出来。


一块尖锐的铁茬直没入了大汉的咽喉




他愣愣地站在那里,张开嘴想要大叫,却再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时间像是凝固住了一霎,他眼眸里的光熄灭了,脖颈间沉寂片刻突然爆开了一道血洞,动脉里大股的血液像喷泉般飞出来,淋在前面灰白色的墙上,血红色星星点点铺在墙上像是被洗过一样。


那青年脸上被喷上了温热的血液,眼睛还是半眯着,发丝上的血嘀嗒嘀嗒地砸下去,妖艳的红色像是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他是杨戬。



他又从地狱里爬了回来。






那具由肉块组成的尸体晃了几下,砸在了地上。

光头的双目怒张,他死的不甘心。




青年的手在尸体上摸索,只有一把匕首和直刀,但割开手腕上的麻绳已经足够了。






在里屋的厨子听见声响跑了出来,就在他踏出门口的一刻,一把小刀子呼啸着破空而来插在他的胸膛上。

厨子哀嚎的声音回响在黑夜里,惊飞了几只鸟。





失手了。

他是瞄准了那家伙脖子的。

这样的声音一定会把其它人惊到的。




可此时杨戬浑身上下再也没有一丝力气,骨头错位了的身体再也支持不住他的重量,踉跄了两下便摔在了地上,脖子上的锁链砸在地上铛啷地响着。



他挣扎着抬起头,那铁链的尽头埋入了墙壁,在此时却成为了束缚他自由的夺命符。


他咳了口血露出了个苦笑,今夜不是个好时机,但若是不尝试一下,落在仇人的手里便就是万劫不复了。


果然,外面的叫喊声和脚步声开始变得嘈杂,大喊的越南话互相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青年狼狈地爬起身,肿胀的手里攥着那直刀,一下一下地挖着那墙壁


咔的一声,那刀子竟然从中折断,掉在地上挣扎了几下。

手腕上的伤痕又一次崩开了,血汩汩的从里面冒了出来。


外面的脚步声已经离得很近了。

青年的眼神空洞洞的,无力的摔在了地上。

他翻了个身仰面朝天,神志恍惚地望着那白炽灯,断断续续的散发着光。


月亮啊。




假的,



他知道月亮是不存在的,


因为屋外天空上盘踞着的,是黑云。





他以前不懂,但此时忽然明白很多人想要看月亮的心情了。


那是,


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回家。






END
















尾声





营地里渐渐又安静了下来,只有几下沉重的落地声。

一个娃娃脸的青年甩掉手中红线上的血水,一脸的嫌弃。


他左手的枪反射着红色的狰狞涂漆,身上是华国特种部队玉虚组的军服。上面一只咆哮的黑红色中华龙栩栩如生,周围云纹缭绕。


他向身后两个同样军服的青年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举着双重型手枪的青年树了下大拇指,一旁拿着电鞭的青年无奈的叹了口气。

玩笑是用来缓和杀戮后的氛围的,接下来他们还是警惕着向前面亮灯的屋子潜行过去。







屋子里没有埋伏,地上只是躺着三个人。


不,准确来说是两具尸体和一个人。


那个人仰面朝天地躺着,胸口剧烈地起伏上下,双眼无神只是空对着灯的方向。






"杨二哥!"娃娃脸的青年惊呼出了声。

杨戬的世界里只有那轮离他越来越近的月亮,

闪烁,回转。

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张傻气哭唧唧的娃娃脸青年,他空洞的眸子里亮起了一道光,接着视野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是被直升飞机的噪声吵醒的。

叶轮的声音每次听起来都是如此聒噪。

杨戬睁开眼睛,条件反射观察着四周,此刻他躺在直升机舱里,担架被安全绳固定了,身上全是绷带和石膏活像是个木乃伊。


在看到系着安全带的哪吒黄天化和雷震子后,他松了口气。


哪吒本来板着脸努力的想要表现的成熟,接触到杨戬无奈眼神的一刻,还是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哇~杨二哥你吓死我了!"


若不是还系着安全带,杨戬不怀疑他会扑过来压在自己身上。


黄天化的眼睛也亮了起来,跟着起哄,"杨戬!你倒可算是醒了",然后也摆出来一副哭脸,哭天抹泪道,


"您老人家都昏迷三天了,指挥部里已经要炸了,张将军这几天总拿心脏病威胁广成子老大,再找不到你,他就要闹着带军队过来了。"


杨戬翻了个白眼质疑这话的真实性,张百忍那家伙会这么关心自己?


黄天化明白他家里那点破纠纷,哭笑不得,解释道,"瑶伯母知道你失去联络了,已经在他家暴走了,张夫人听说了也天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张老头现在是有家不敢回。"


然后犹豫了一下,"其实我感觉得到,你舅舅也是真心担心你的。"




哪吒支支吾吾了一会儿,也说了杨婵这几天一直在往各大警察局跑,死守着几位局长的车打听二哥的下落。

杨戬听了只觉得脑仁疼,他作为特种玉虚组的王牌,危险是肯定有的。当初怕三妹担心,只瞎编了个警察的身份应对。


这回受重伤不知道该怎么编故事了

到底是抓了个什么样的贼,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你们两个笨蛋把嘴巴闭上,让杨队安静会儿!"雷震子严肃的声音训斥着那二人,随后转头朝向杨戬,缓和了些语气道,


"杨队,放心吧,你家里没事情。你的情报我们也都收到了,任务没问题。"

"你睡了三天了,我们在越南当地给你做了紧急处理,除了d品带来的损伤,大部分都是骨折和外伤。那边的毒枭开始反扑了不安全,我们现在受命令送你回国内指挥部修养,还有两个小时就进入国境线了。"

杨戬听见毒枭开始反扑时候皱起了眉头。

哪吒最知他心意,解释道,"二哥放心,猴子的傲来组和我们轮换了,现在应该已经就位了。"



黄天华没心没肺哈哈地笑,"杨师兄,那个越南破帮派我们三带弟兄们杀了几个对穿。有什么仇都替你报了。"

杨戬这才松了口气,脸上有了点笑意,微微歪着头去看雷震子。


对上杨戬的眼神,雷震子也不需要他开口问,主动说道,"杨队你最近在东南亚的动静太大了,总部决定让你先回国呆一段时间修养,伤好之后先调到维和部队那边。让你帮那黄龙那老头去练练兵。"


"那是黄龙师叔,不是老头。"杨戬苦笑着埋怨他,想了下又问,"这岂不是发配到非洲了?"


哪吒耸耸肩,爆了个大猛料,"我偷听师父说,广成子老大过两年要退休了,放你去非洲维和部队给黄龙师叔带一下组里的新人,等回来正好替他接任玉虚组里总指挥的位置。"


杨戬叹了口气,回去坐镇总部算是提前过上养老的日子了。








看着外面的圆润的一轮夕阳,他鬼使神差地开口问道,

"中秋节还有几天啊?"


哪吒意外地愣了下,答着,"啊?啊,中秋啊。"挠了挠头求助地去看另外两人。


系着安全带的哥仨掰着指头数了半天,他们这几天日子过糊涂了,哪吒说四天,雷震子说两天,黄天化一脸无辜反问中秋节是这个月吗?




最后还是驾驶员看不下去了,吼了一嗓子,"杨队,今天就是中秋节啊!"



就算开的再快,到达基地也是晚上八点了。按流程汇报和核查任务情况,凌晨以前也是回不去的。更何况还受了伤,是要直接被玉鼎师父按在病房里面的。


杨戬的手抖了一下,受了伤不说,连之前约好一起过的中秋也要错过去了。看样子母亲和三妹定不会轻饶了自己。


他心里唏嘘,雷震子心细看出来了他的心意,犹豫着问道,"要不然我和几位师叔汇报一下,我们直接把你送回家吧?"



杨戬沉思了一下,拧在一起的眉头松开了,挑眉轻笑,"没事,不急了,这样回去他们反而会担心,养好伤再回吧。",

他偏过头去看外面的夕阳,"不是有句话吗,十五的月亮十六才会圆。"






人都已经回来了,


中秋节缺席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这条命还在,回去的路就不会



人们过中秋,为的从来不是这一天一起看什么月亮。




而只是。。。







回家。







TRUE END





#宝宝们中秋节快乐!

爱你们,么么哒

#群内特种兵pa点梗~(´゚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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